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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你迷茫时,就从父母的视线望过去

这一天没有上班。刚从一段紧张的工作中出来,给自己放一天假,陪陪家人。

天微微亮,从父亲在厨房灶台上弄出来的丁丁当当声中醒来。

起来走到灯下,母亲诧异地问:“怎么起来了,不是说多睡一会儿吗?”

昨晚说好了,今天早上不下雨的话就让她送孩子,让我多睡会,下雨就由我来开车送孩子。如果下雨,她喊我。

睁开眼睛时,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,母亲微弓着背,正在摸索着一粒一粒扣胸口的扣子,然后悄悄地掩上了我的房门,并没有打算喊我。

送完孩子,喊出正在书房看书的父亲,医院给他看眼睛。

国庆节时,原本要带两老出去转转,去年就约定的,但是打电话回去时,他们总是含糊其辞地推托,再三追问下,才知道父亲刚刚在家乡做了白内障手术。做手术时并没有通知我和哥哥,悄悄做的。

对于一名医院的患者,医生也没有建议老人回去与子女商量一下,至少要选择一下植入的晶体,就急急忙忙地把手术做了。也许他看父亲是独自去的,只能独自为自己决定。

做完之后,效果不好。一半原因在父亲,手术当天他就回家了,没有住院,恢复得不行。使用的晶体也很廉价,电话里问了半天,他也说不清楚用的什么,后来才知道,他压根没有选择晶体,是医生自作主张地给他用了。

想想曾经也是那么敏锐能干的父亲,现在却如同孩子般被摆布着,心中又是气愤,又是酸楚,不是人心凉薄,是谁能逃脱时间的戏弄?

知道这件事后,打电话要父亲到合肥复查,父亲再三推托,这次恰好我们都要出差,便以帮忙带孩子的名义,把他骗了过来。

其实也没有骗他,来了之后,母亲每天在家做饭,父亲负责接送孩子和在作业本上签字。

打开孩子的作业本,看到上面工工整整地签着“外婆”两个字,便忍不住笑了。这也难怪,我们小时候,作业没有家长签字的要求,父亲甚至从来不知道我们考了多少分,年轻时,他永远都在办公室加班写材料或者出差的路上。我不太记得父亲的怀抱,除了有一次夜里生病,父亲从上海出差的途中赶回来,背着我,在大雪地里医院的方向走。

半个世纪以后,父亲以母亲的名义,羞涩地补上了这一课,画了一个笨拙的圆圈。

在外出差那几天,因为工作需要,手机被收走,想到当过老师的母亲,倒也不太担心,手头事虽多,心里却着实清闲了几天,“躲进小楼成一统,管它春夏与秋冬”。

本来这次没有打算请母亲过来帮忙,年近八十的老人了,不忍心。我准备提前回来,请同事替代一下我的工作,地球缺了谁都可以转动,数不清的人物已经离开了地球,而这个星球,可曾为谁起过一丝波澜、有过一丝颤动?

却在一次打电话时,被母亲捕捉到我们都得出差,而我还要被封闭起来的信息,她便执意过来了。最近两年特意没请阿姨,孩子一瞬间就长大了,我怕有了依赖,便一次次地缺席他们的成长。这却让家乡的父母牵挂起来。来就来吧,恰好父亲的眼睛需要看看。

医院后,在医院工作的朋友赶了过来,陪同着看医生。跟这位朋友一年也难得交流一次,需要时,一个电话他就放下手头的工作赶过来,心中颇为感动。想起许多年前看到的一句话:所谓朋友,就是一把伞,晴天收起,雨天才为你张开。不是热辣辣地联络着的,不是为彼此花了很多时间的,就是朋友。

医生检查得很仔细,发现有视网膜脱落的先兆,需要观察,叮嘱过一个星期再来复查。谁知回家以后,父亲就开始收拾行李,说等下周复查时再过来。我明白,老人是看我回来了,他的任务已经完成,怕我们要为他们忙碌,怕自己反而成了负担,便坚持要走。

怎么都留不住。看着雨中父亲上车的背影,眼前朦胧了。都说养儿防老,可是我们到了这把年纪,还在以各种名义消耗着父母,是福,也是罪过。

在工作的后期,可以与家里联络时,想回家看看,母亲接到电话后,很严肃地说:“你不要回来,你的事情很重要,要知道轻重。”我并没有告诉母亲我在干什么,她亦没有问我。但凡是工作,在老人的心中都是重要的。

早在前些年,父母对我们的工作情况已经不太关心,甚至有些淡漠似的,倒是越来越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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